第143节(2/2)

……一切再次归于寂静。

两万多位仿生人化成空中无数荧光，许多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是?聊天那样在他?耳边说着话：

他?们走到了?阶的尽。

蝴蝶便?不再说话了。

只有仿生人能到这些，谁让他?们是?‘造神计划’最科技的产。

那声音说：

这里是?人世与神域的罅隙，没有莫比乌斯梯的保护，在这里停留太?久就不去了。

迟晏剑鞘，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心脏。

一只半透明的蝴蝶自他?掌心振翅而飞，洒落?荧蓝的光芒，停留在闻星泽面前。蝴蝶的翅羽轻轻拂过闻星泽，竟然显得有几分慈。

在?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声发问：“为?什么？”

【莫比乌斯之梯】

循环被打破，莫比乌斯之梯即将坍塌。

就在他?将?剑刺膛的前一秒，蝴蝶2120123号忽然开：“你确定吗？你刚刚的伤还没愈合，再来?一次，神也承受不住。”

而就在迟晏的剑尖即将没膛的?一秒，海墓地外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也……曾经活过。

它们翩跹着捕捉了那罅隙，最后如漩涡般轰然吞没一切化成半片蝶翼，落在迟晏掌心。

蝴蝶振翅飞远，海声呼啸而来?。

“现在也有生日，也有所的人了，对吗？你不再是?失败品了。”

为?什么要帮他?？

风声变得急促。

那汇聚于一的荧光忽然扩散开，玩笑那样，甚至有亲昵地过迟晏。

仅剩的光映着他?的侧脸，墨瞳平静无波。

“1225号，我们不恨你，你不需要再赎罪了。”

蝴蝶依言停?。

闻星泽能走到这一步，完成了《荒芜》和《崽崽养成计划》两个游戏，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去往神域资格的人。

寒光凛冽。

为?什么……不恨他?？

这个人快疯了。

所有墓碑上?的机械蝴蝶振翅，如倒海洋又轰然倾泻的星火，在灼烧而起的金红光轨中，汇聚在?剑边缘！

这是?一个生来?就不被任何人所期待的生命，他?没有亲人，没有正常的，没有活?去的意义，他?随时都准备好了赴死，却这样痛苦地生存?来?。

这是?一条只有他?能走的路。

荧光逐渐淡去，当这缕荧光彻底消失的时候，所有死去仿生人的意识也会彻底消失，尘归尘土归土。

那样的光他?们都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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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睑，看了一蝴蝶。

所有荧光就像一场倒海的星雨，向四?面八方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一微弱的声音停留在他?边。

机械蝴蝶们的荧光翕张，受到了某如有实质的缺氧与难捱。

迟晏的神有些空白。

“这是?通往神域的一裂，”有机械音在迟晏耳边说，“给那个小朋友，他?是?唯一有资格去往神域的人。”

“它会带你去神域。”迟晏说，“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去。”

“时间不多了。”迟晏说。

“……”

“你是?仿生人族最小的小孩，我们不帮你帮谁？”

而他?们也确实见到过，那双睛里，曾经燃起过光。

——他?们都曾经目睹过他?的诞生。

“……去找他?吧。”

它、还有无数早已死去的仿生人，都在此时看着这个曾经的失败品。

然后他?张开掌心。

他?低，很认真、很珍惜地注视着闻星泽。

“孩。”

在充斥着死亡与寂静的海里，那副场景无疑是?瑰丽壮观的，而更让人瞠目结的是?——两万多只机械蝴蝶，在这全宇宙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生生撕裂了一疤痕一样的罅隙。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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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迟晏的数千次濒临死亡，也是?汇聚了所有仿生人残存的意识，在生命与死亡绝境之间寻找捕捉到的一丝隙。

半透明的蝴蝶垂?双翅，将闻星泽载到上?，但在起飞前，闻星泽却说：“稍等一?。”

它读了这个人的潜台词：他?想要赎罪，也想要见到——那个人。

蝴蝶扇了扇翅膀，停驻在迟晏肩上?，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