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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尚还有三分土呢，何况卓青茗本就不是真的和气温柔，登时脸上就挂不住了，语不满：“公主见，妾比不上公主能言善辩，公主既然这样知这样明白，何必又假意问我，戏耍于我呢？”

薛雯眨了眨睛，几乎是有些俏地：“您瞧，我正是想要告诉侧妃这句话的意思啊！‘至无难，唯嫌捡择’，侧妃您要风光漂亮地‘仙人’，就要都自持仙气儿别蝇营狗苟，那就自然会少些实在便宜，反过来呢，您要抓住了庶务伸手呢，那就大大方方摆在明面上，别再一副矫的样不不类，这就是所谓勿要捡择多吃多占，认准一条才能‘至’啊。”

薛雯挑眉问：“大禅师就一定是全知全能吗？他‘分疏不得’，就是绝对的难题吗？那为什么又说，此为‘易分雪里粉，难辨墨中煤’呢？”

薛雯定定地看着她，又笑：“是吗？禅师说‘五年分疏不得’，就是不知吗？三祖说‘至无难，唯嫌捡择’，禅师不敢解矣，一说便俗了，一说便低了，‘’者无解也，不可说，说即会错，侧妃连这都不知吗？”

···心好了她熟视无睹，心坏了当即就是一顿难堪，要她薛明安抬轿捧臭脚，那可是错了算盘。

说着上手就拿过了扣放着的那本书，扫了一便笑：“那么，敢问侧妃，‘至无难，唯嫌捡择’，究竟是‘时人巢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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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卓氏是小嫂，可也看人家认不认敬不敬，张妍和薛雯说话都还有哄着捧着呢，她算什么东西？见了人不赶洋溢地迎接，难还要等着薛雯先开搭讪不成？

卓青茗着实地愣了愣，笑意愈加勉，面僵地：“是···是呢，这世上的事的确就是真假难辨的，我并没有说大禅师解不来就无人能解的意思，只是说我自然要比赵州禅师浅薄，所以他都不知，我当然也不知。”

说着摇了摇，有些惋惜地抚了抚手里《碧岩录》的封。

——本来就是。

薛雯文成武功不敢夸，论起刁钻跋扈的功夫乃是天第一，当即就脚一顿，冷哼一声笑不笑：“雯来的不巧了？侧妃看来正忙着呢啊，呵呵。”说着竟就要走。

卓氏虽说有些手段，让直来直去的徐妙言在她手里吃了好几回亏，可她比起薛雯来自然是不够看的，薛雯这一手来，她一就慌了起来，连忙涨红了脸：“公主请留步！不忙的，都是妾不知礼，明知公主要来···只是正看到要的地方，一时竟没有顾得上。”

她纵递了个台阶儿，可薛雯并不惯她这病，挑眉：“哦？是吗，侧妃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

卓青茗愣了愣，笑：“赵州禅师也说，‘曾有问我，直得五年分疏不得’，可见这个问题难辩，公主又何必刁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