楝花树下（缘空番外）(2/3)

“苦楝树自然是结苦果。”

观音摇笑：“既如此，不若去寻司命要一颗忘丹罢。”

“弟不知。”

他定睛一看，手上的伤不好反而更加腐化，那焦黑的伤势居然已爬上手腕。

果然是苦果。

“是，若你不得解脱，孽之伤此消彼，不日将心缠绕被贬回，届时无论你想与不想，你也会被迫忘了前缘。”观音净瓶里的杨枝了他的右手，那伤势初时因那甘消退一二，随即便反扑而来，剧痛令缘空冷汗骤落。

缘空焦虑难安，摸上脖颈上的叁厌念珠。

哑果树，他抬望向飞扬的紫绫，看这一棵结满果实的树。

两个时辰后，天边仍是惨淡的黑，缘空望着那诡谲沉的天，了手中法杖，缘空再不能等，一把取念珠，正施法，天边迷雾拨开，彩云乍现，百鸟冲天而起，蜂拥而聚。

果有毒，叫哑果。

哑果。他缓慢地将手中的果放中，确实很苦很涩。

“弟领命。”

缘空喃喃：“忘。”

“为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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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观音仍是端庄娴雅，手持杨枝净瓶，宽和开：“缘空，你待如何？”

缘空脑极了，孽海相遇是第一次在天界见她，他未曾料到会到如此地步。

他知的，况且她连紫绫都不要了，还会要他什么呢？

缘空还没来得及惊喜，西湖却骤然涸，雷锋塔摇摇坠。

叁厌念珠确乃西天上乘法，可抵天威，只是他若用此为她抵挡天劫，必遭重罚反噬。

忽而又是穷冬时节，乌云密布，天上一声惊雷直劈而，雷劫已至，乌压压的黑中隐约几雪白的光亮。

“那一凡是断然压抑不得的。”观音叹。

“菩萨，我被孽海之所伤，求菩萨指。”缘空走至观音前，低行礼。

“弟不知。”

但缘空莫名笑了起来，在楝树，在吃这颗苦果后。

“万万不可，我……”缘空想起她从孽海而，那透彻尘的，那只净纤细的手，低声：“我不能纠缠于她。”

缘空着那还未动用的叁厌念珠怅然望去，她飞升了。九重天与西天遥遥相隔，神佛并不在一，亦如天规已不阻神仙姻缘，佛界却无人敢动。

缘空叹：“我竟未发觉。”这时不再犹豫，起去南海寂静之地寻观音解惑。

西天极乐世界，缘空仍在闭关。那记忆蜂拥而至，缘空皱眉，满大汗，手上的灼伤愈发剧烈，他于混沌中醒来，竟已过了千年。

那日他赠她叁厌念珠，她说或许这佛珠对她而言，与桃木剑无异。

“缘空，是时候归位了。”传音威严而来。

在绚丽纷繁的红中，梵音旷远，雷峰塔轰然坍塌。

她以后再不能坐于他旁了。缘空无意识地想。

南海，修竹雅净，层层迭迭，林泉清寒，曲径通幽，遥见观音于林中闭目打坐。

“孽海之确无解法，何不去寻你心中之人？”观音看他那右手惨然焦黑的伤势，微微笑。

他是迷茫的，他想那个早已千年不见的人，为何仍旧叫他动了心，他以为已经结束了，俗念压制已久。

言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