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之8 破灭(2/2)

即使是已经中和过了毒，母亲的仍旧无法承受吗？又或者，已经不纯粹是毒的问题，而是因为刻的怨恨所带来的诅咒？潘可沁伸的手在即将靠近母亲时，僵的顿住，随后颓然放。

潘可沁退了一步，望着前景象，屏住呼，一个字也说不来。

迟疑之际，那彷彿变成另一怪的苍白脸庞突然落了一滴泪。

潘亦宣松开抱的手，拉开了些距离，怔怔望着妻：「晚寧，你刚刚、唤我了吗？」

潘亦宣的声音如负伤野兽的嘶吼，狂暴鲁。连潘可沁也终于捺不住心翻腾的，喊了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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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七年前的夜晚，在所有的人都已经度过了七年的现在，唯有她，还牢牢记得那个无星的夜晚，以及风的气味，无法脱离。

喑哑的声音细不可闻，又好似只是的开吐所溢的残音。

记忆中好的母亲，在变成卧床的孱弱病人后，到了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

恋上人类的人鱼，为了人类而留了来，却惨遭杀害，躯也被煮成一大锅人鱼汤。

赖晚寧彷彿没有听到潘亦宣的话，只是继续自言自语：「我现在、醒过来了吗？不，这只是，梦。只是、不断重复的、恶梦。」

卧床多年，即使再仔细看顾，赖晚寧曾经的风韵仍是早已然无存，她发丝散，掌大的脸上，窝凹陷，便显得那双曾经温柔的乌黑睛格外的大。

这就是，父亲中重获新生的妈妈吗？然而如此姿态，又与野兽何异？

人鱼死前的怨恨化成无边诅咒，用者都因为剧毒而七孔血，死的面目全非。

「......宣。」

她的母亲，正在崩解。

受到牵引，缓缓站起来，犹豫的凝视那此刻看来异常陌生的女。

「......晚寧？」

她就这样睁着，直勾勾的望着潘亦宣，又好似没有在看着他，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看到她的父亲，正抱着怀中血模糊的躯，无比的印一连串的亲吻。

早前在资料馆阅读的文字突然袭上心。

「痛？晚寧，你等着，我上帮你治疗。」

「不！」

「不！不行！不可以！晚寧，你不能离开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带走你！」

断续破碎的声音，是最后的话语，赖晚寧像是突然惊醒般，伸手，缓缓抚上潘亦宣的脸，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我、不能，阻止你......可是，该放了。」

多年心血转瞬成空，潘亦宣如癲如狂，他用力的抱赖晚寧，却还是受到怀中的躯越发柔破碎，那是自而外的崩解，在已知的救援手段用上以前，就会彻底回天乏术。

「我、不知.......」赖晚寧喃喃的说：「痛、好痛，、好痛......」

一切，都来不及了。

随后，赖晚寧的躯，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开始渗大量血。

「明明，一直都、醒着阿，却没有人、知，被关在盒、连眨睛，都不到......到底......宣？你、你变成、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