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开门。
三月前发生的那件事,令卞清璇想起来都冒火。她被气病了两个月,更令她气闷的是,卞翎玉失神的时刻变多了,她好几次叫他,卞翎玉都没听见。
卞清璇养好了,在前几日,偶然看见了师萝衣在小心照顾一株芍药。
少女悉心地给芍药松土,捉虫。她衣裙迤逦,眉宇清丽好。
那日黄昏,卞清璇亲手摘了那朵粉白的芍药。
“这开得好。”她欣喜赞叹。
那是如何一只骄傲易怒的小孔雀,卞清璇再清楚不过。
想到这里,她绷的心骤然放松来,闭的朱红大门此刻也不再有威胁。
怎么可能呢?她心想,师萝衣有多讨厌自己,便理应有多厌恶卞翎玉。
师萝衣方才追来,不说几句羞辱怒骂的话便是极限,怎么可能说卞翎玉想听之语。
果然,不仅她知,卞翎玉也渐渐想通。
他垂眸,转离去。
卞清璇连忙跟上去,她的手才碰到椅。卞翎玉冷冷说:“放开。”
卞清璇咬了咬,虽不甘心,却只能松手,不敢再碰他的东西,一步步跟在他后走。
少年姿青松,眸若寒雪,孤冷得如一独行的狼。
他的生命力明明在一地走向衰败,然而卞清璇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几乎如痴如醉。想起他与师萝衣渐行渐远,卞清璇弯了弯。
没关系,只要师萝衣一直厌恶着他,或者境况越来越糟,她有很多很多时间,不是么?
她有耐心,等到卞翎玉完全死了心那一日。
师萝衣觉得晦气。
一见到卞清璇,她厌恶不已,心中燥郁。她怕自己真的与卞清璇动起手来,索闭门,从计议。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茴香走时添了炉,屋里的,她被冻伤的地方,也开始微微发疼。
她又摸那块锁来打量,心中有些庆幸卞翎玉虽不知这块玉意味着什么,还是给她扔了回来,而不是随意将它丢弃。
人在世间活得越久,越珍惜以前的什。
一块倾尽母亲与整个南越国祝福的锁,她实在不该轻易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