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忘却之事(上)(2/2)

但无论得再怎么好看，老是被这么吓，对心脏也是不好的。

因为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倒是成了她难得能够畅所言的地方。

即便已经放话说要帮忙了，但少年却又似乎总是跑到别溜达，时常跑得不见鬼影……不过，又如同他所说的：一直都在。

他的相与个，并不符合自己对受凌者的刻板印象——或者是说：和平凡又懦弱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所以说，你比较希望我是个人类吗？」瞇起眸，鵶了个有些玩味的笑容，「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或许我能帮你实现它。」

「起来了就赶准备，你也不想迟到的吧！」拋这句话以后，少年的影倏地便消失在狭小的斗室之中。

当初说希望鵶生得像电视上的那位男演员一样，真是太好了——林妍有些后知后觉地到庆幸。

况且，就算鵶再怎么神通广大，这样的事真能办到吗？

她所在的地方，是校舍的楼天台。

在意识完全离之前，她又闻到了那香，凄厉的鬼哭，似乎亦逐渐变回了原先那令人怀念的人声……

「起了？」不远，穿学生制服的少年朝她微微歪着，「可真慢啊！」

每回，但凡林妍的脑海中闪过了「他是上哪去了呢……」这样的念时，他便会突然冒了来。

……似乎就在不久前，她才听过同样的声音。

怎么这样与其切相关的事，还成为她的愿望了？林妍觉得这前因后果实在有些奇怪。

林妍：「就……像个人类一？」

接着，是一阵鸟类的振翅声。林妍试图往声音的来源望去，却发现自己的意识正逐渐从这个世界离。

……先前她也曾想过，这个地对鵶而言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可除了第一次上来时那似乎有些意义远的一瞥外，她便没再看什么端倪了。

林妍因此而被吓了好几次，但几天来，似乎也逐渐有了习惯的趋势。

确定！赶带我离开！」近乎疯狂的，她向这世界唯一能和她谈的对象求助着。

若他和自己一样，是个人类的话……

「好吧……」黑暗之中，隐隐传来了一声叹息，「如你所愿。」

为一隻来去自如的鬼魅，鵶可说是完全现了「神鬼没」这句话。

方才的那场梦境的容，仍依稀残留在脑海中，只是，正逐渐变得模糊而淡薄……

耳边传来的呼唤，让林妍倏地惊醒。

「那么你觉得究竟怎么样，才算是正常？」闻言，鵶的两手一摊。

先前，她认为其之所以会找上自己，是因为和自己同样有过被欺凌的经验，可如今看来，却是越来越不像了。

连喊都不用喊，效率可说是相当。

只能说：相确实是重要的——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鬼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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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少年的存在，的确是让自己有了个能够陪伴的对象。回到家后，空的屋里不再那么寂静了，在这所学校里，自己似乎也不再那么孤单。

说起来，鵶生前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心，却隐隐到有些可惜。

被这么一惊扰，方才在梦中的记忆已完全消散，毫无踪跡可循。

「我在想，原本的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现在的这个……并不是你原本的相吧？」像是受到了某诱惑，犹豫了一会之后，林妍如实说了心中的疑问。

虽然直到现在，她仍旧不清楚那位男演员究竟叫什么名字。

这个曾经供她独自避难的场所，如今又多了一隻鬼。

「……醒醒。」

「在想什么？」注意到林妍的神游天际，鵶问。

「（若是真能办到，现在的你也就不会仍旧是隻鬼了吧？）」林妍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提问。

猛然从床上坐起，她发现自己竟然了一冷汗。

听到鵶的声音，林妍有了一瞬的错愕。

昨晚设置的闹铃似乎已在不觉间被停了，而到来，自己竟然将鬼当成闹鐘使了——思及方才的况，林妍有些后知后觉地想。

「你之后可以换个正常的方式现吗？」不知是第几次被鵶猛地迫近的大脸吓到后，林妍忍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