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御史 第10节(3/3)

在一旁，看着城外贫民乞丐互相殴打抢夺，更有幼童稚被踩踏推踢，嚎啕大哭无人顾。

一炷香的时间转便至，赵令僖带着崔兰央走墙，令守卫打开门，将那些抢夺荔枝的百姓放来。

门启开，城外百姓被驱赶至门前，被守卫矛阻拦在外，以免有人抢红了扑上前来伤到她。

“你们都数数看，他们各自抢到了多少荔枝。”

守卫们得令，挨个去数百姓手中荔枝。多者藏有百八十颗，少者也有十数颗。唯有一个跛脚的童，手上空空如也，脸上遍布青紫淤痕。

得荔枝最多的百姓与那名童被押上前跪，她只瞄了一，便觉那童似乎生得很是可。于是招了招手，示意将童带上前来。童被推上前，跪在她脚边叩，怯生生：“拜见公主娘娘。”

她听着喜，便问：“叫什么名字？”

“樊云生。”

“这一脸青的紫的，还以为你偷偷抹了你娘的胭脂。次狐，来给他脸，让我仔细瞧瞧。”

次狐动作轻柔地将樊云生脸上污血痕去，末了小声叮嘱他一句：“还不快谢谢公主。”

樊云生机灵，当即叩再拜：“谢谢公主娘娘。”

“抬给我瞧瞧。”她倾向前，仔仔细细端详着童的脸。虽有淤痕胀，却也不失可，于是便：“你是想要满山的荔枝，还是想侍奉我？”

樊云生忙叩首：“伺候公主娘娘那是天大的福分，给我满山荔枝不换，给我黄金万两也不换。求公主娘娘让我在您跟前侍奉吧，求您了。”

她听了直笑：“真懂事。次狐，带他去洗一洗换净衣裳，以后就留在海晏河清殿里。另一个便赏黄金万两吧。”

另一人听见有赏，喜疯了，不住磕，磕得鲜血直。

她瞧也不瞧，坐上步辇带着樊云生回海晏河清殿。

次燕带着几名侍仔细给樊云生清洗，又传来太医给他诊治，这才知他并非天生跛脚，只是与人争抢时崴了脚。

樊云生年岁与皇孙相差无几，得了赵令僖授意，次狐从东借来两新衣给他换上。另唤尚衣监来人为他量过尺寸，赶制新衣。

待梳洗净换了新衣，已是黄昏，次燕将人领到赵令僖面前。

面上青紫淤痕短期难消，赵令僖轻轻掐了掐樊云生的脸颊，直到掐红痕方才作罢。

“去吃荔枝吧。”她指了指案上荔枝。

樊云生仔细剥开荔枝，送到她跟前说：“给公主娘娘吃。”

她盯着小孩，噗嗤笑声来，而后低咬一荔枝。本开心着，吃了荔枝却又想起张湍，不免无奈：“白白读那么多书，还不如你一个小孩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