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御史 第11节(2/3)

太少师当辅佐太太师，授太课业德行。太为当朝储君，其师皆为才大德之士，前首辅大人沈越致仕还乡之后，次辅王焕代太师之责，也未能领太师之衔。如今赵令僖一句话，将一个小小孩童，指给当朝储君为师，岂非笑话？

次狐在旁跟着，适时提醒：“公主，倘若为樊小童请了太少师的官，太殿岂不成了樊小童的学生？”

“那些人并未扯谎，他这字练了有些日才练成如今这样。初时确实丑得很。”赵令僖拿着两柄新送来的团扇左右对比着，“过些日是阿兰生辰，嫂嫂你看，哪柄扇更好些呢？

往日如何荒唐且不提，童官事一，御史台不敢再坐视不，御史大夫勒令上上无论在京城或在地方，皆要为此事上书谏言，请皇上免去樊云生太少师之职。

傍晚时，学堂已经收拾妥当，成泉搬回数箱书籍，次燕带人送来一名贵的文房四宝。

1《师说》韩愈

原来又是在变着样折辱他。好在这孩尚小，只要耐心教导，无论天赋如何，来日走上正途，或造福友邻，或造福一方，或造福天，皆是好事。

樊云生疑：“公主娘娘，老师是状元，他怎么不去官老爷呢？”

樊云生似懂非懂，只乖乖应。

三封奏疏与太妃罗书玥一同走到赵令僖跟前。

次杏依着张湍，早晨递送奏疏之时，顺促樊云生早些去往清平院上课，怎料竟一个着紫衣的童官。

作者有话说：

“我定的事，太哥哥自然依我。命尚衣监给他制几件官衣，明日一早再去父皇那儿拿加封旨意。”

回程途中，赵令僖翻了几页，她有些日没看过张湍的字，没想到前几日还歪歪斜斜不如之姿，今日竟已是端方有力、不失风骨。

张湍海晏河清殿中，又为樊云生之师，最先一批得知此事，连写三封奏疏呈上。

赵令僖在学堂逛了一圈，又命人在学堂侧布帘帐桌椅卧榻，以备她偶尔来时旁听休憩之用。张湍立在一旁，看着人在静雅的学堂中辟一奢靡之所，只得暗暗叹息。

懂事多了。”

书册被回樊云生手中，赵令僖倾上前，着他的脸颊。一大一小两人，齐齐睁大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

她矜诩：“他当然是官，且是我钦封的官，只侍奉我一人的官。”

“真是个好孩。不用等到大，你现在就可以当官。”她稍加思索后，“你现在最要的事就是张湍的老师，好好教他人的理。老师——我想想。当初我的老师，是太太师，你张湍的老师，不妨就封你个太少师。”

张湍莫名，垂眸看着樊云生。

室众人听后惊讶万分，张湍凝眉抬，看着笑弯弯的赵令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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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准备妥当，赵令僖便要离开。临走前，张湍将一册《三字经》给樊云生，是张湍寻空亲笔默，以便其学习。

罗书玥略翻一翻奏疏，摇首笑：“前些日听闻状元郎字写得不好，今日一见，虽字形尚有些欠缺，但风骨力皆有，无论如何也当不上个‘丑’字。看来尽是那些人们以讹传讹了。”

第15章

次日一早，赵令僖还未睡醒，尚衣监所制紫官衣便送到樊云生手中。

樊云生仰面回望，而后解释说：“公主娘娘说，老师书读得好，但人有些糊涂。公主娘娘还说学生懂事，让学生教一教老师。”

赵令僖的对其反应甚是满意，愈发觉得自己此举十分明智，吩咐人在清平院中腾挪间屋，作学堂之用。虽只有一师一徒，但因是赵令僖亲自发话，人们收整时，仅次于皇公主就读的学规格，一应用亦是全新置办。

“侍奉公主娘娘就可以当官吗？”樊云生有几分期许，小心翼翼地，声音愈说愈小：“那我侍奉公主娘娘，大了是不是也可以当官呀？”

不多时后，加封圣旨亦传至海晏河清殿，樊云生迷迷糊糊着次燕指示，穿着官衣接了圣旨，殿中一众人瞧着这丁儿大的娃娃一夕之间摇一变，从乞丐变成二品官员，一紫官衣在上，瞧来多了几分稽。

日上三竿，赵令僖悠然睡醒，二品童官之事已传遍廷外朝。

因此，即便知晓赵令僖意图，他也未将樊云生拒之门外，反倒握着樊云生小手，温声和善：“《师说》有云：‘无贵无贱，无无少，之所存，师之所存也。1’自今日起，你我师生二人，择善而从、不善即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