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2/2)

姜峦这次没有求，默默走在林衔旁边。

“不是说要靠自己？”

“嗯？”

“我也想啊，但决定权不在我手上。”

她抬起，灯光一双睛亮亮的，“林衔，我希望你我。”

上面两排是纸灯笼，面挂着满满当当的红牌，大多是希望健康、学业顺利、事业升。

但桐城不同，它像一座不夜城，永远灯火璀璨，人攒动。

“确实。”林衔看着她也笑了，“和我当着游客的面说景区坏话一样煞风景。”

“行，那你们好好玩，拜拜。”

年少时举杯歌，觉得世界都是自己的，没有人听到远方传来梦碎的声音。

姜峦放手中的牌，“想学业顺利就好好读书，想事业升就好好工作，想健康就好好活着，靠神明不如靠自己。”

姜峦一一扫过每一个牌，林衔见她看得迷，突然也不在意景区的坑人行径，掏手机打算扫码付款，却被她住手腕。

说完又笑了，“我这样说是不是很煞风景。”

年轻的时候就是中二病，脑里只知改变世界。问到想什么，还是只会说改变世界。

看着姜峦的笑脸，他又掩饰起自己的小心翼翼，问：“你呢？”

很早之前，他对这话就不抱希望了。

林衔一时失笑，他回抱住姜峦，心里回着渐渐微弱的我你，却依旧没有被填满的觉。

“哎，那边可以写祈福牌！”

“那这么想我们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林老师。”

我你，我永远你。

“……我你。”

他接受了自己的平庸，却还是觉得对不起当年的自己。

“不需要，我只是想看看，但我不信这个。”

因为没有人能真正到。

可人实在太多了，着耳机连歌都听不清，想拿来却被后面的人一推，耳机掉到地上，前面又有人，又怕弯腰来捡发生个踩踏事故，结果刚买的耳机就这么废了。

林衔是不喜来这一带的，读书时这块地方突然被短视频带火，就跟着同学来了一趟。

他还记得被告知保送的那天，他站在电屏前很久，心里暗暗发誓，要成为像他们一样了不起的大人。

顺着林衔的方向，姜峦看到了电屏的一角，隐约能看到“优秀”两个字。

姜峦着笑，手指勾上林衔衬衫衣领把人带到跟前，“林老师。”

可后来他渐渐发现，考上桐大，竟是他人生唯一的光时刻。

林衔的心刹那间漏了一拍，说的话好像都不受自己大脑控制。

“什么都一样，接受自己是个普通人，打卡上班混吃等死熬到退休，会开心很多。”说着牵过姜峦的手，“走吧，这公班次少，也不好打车，我们赶回去。”

后来发现世界就这样，人如蝼蚁般渺小，什么都不了。

“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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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愿望。”

“嗯？”

在两人即将看不见这座建筑时，林衔朝后望去，却只是短暂停留。

不麻烦你了，我也准备走了。”

“我也你。”姜峦上前搂住林衔脖，埋在他膛，对着他的心脏说，“我永远你！”

林衔想了想，摇摇，“不知。”

校门的伸缩门再次闭，林衔抬望向里面的电屏，上正动着优秀校友的照片。

他对这确实没好印象，甚至还有记仇，逮着机会就劝退熟人，姜峦听他抱怨了一堆，什么一瓶矿泉20块，的端上来都冷了，外地人着不正宗的方言骗外地人买特产……

地铁时夜幕已经降临，两人牵着手沿江晃。

江城很少能看到夜景，本地人不夜生活，很多店面也早早打烊了，一到晚上极为冷清。

“你原本想什么？”

还没等林衔说完这牌售价50成本5块，姜峦已经拉着他穿过人群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