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园走向终灭〈3〉(2/2)

拿东西时的错位失误、黑暗里没发现台阶而摔跤、远远没有瞧见他朝她挥手、不能去报考警大……

将自己与初晴的差距细细罗列，就能发现他俩多么不合适。

现在，他又得知了他间接害得她去不了梦想中的警大，害得她失去正常人的双。即使没有初母的阻挡，在知晓这些后，他也无法接受自己继续留在初晴边。

「慕言，初晴的睛是不是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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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不知啊……也是，她大概不会想告诉你吧。」慕言叹息似地说，靠上椅背，仰望着大楼的某一层。

姚致然因为这不加掩饰的表白心动，却没有改变定了的决心。

边带笑，几落泪，说违心却又不得不说的话。

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角，他努力压制上涌的衝动，稳住声线，问了心里得到的结论。

「其实……」姚致然支吾其词，不知该如何，又该从何说起。

「初晴……」

以及，每次看着他几乎毫无光彩的眸。

初晴怔愣，「为什么这么突然……」话未完，一个可能浮现脑海，她握住姚致然的手，续：「是因为我妈妈吗？」

他神痛苦地说，令初晴一瞬陷了震惊。当她还在姚致然的话里没有反应过来时，男孩眷恋地又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松了开来。

一字一字说得格外小心，怕他的猜测会成为事实，并在心不断祈祷着是自己理解错误。

重逢后隐约从初晴上觉到的怪异从何而来。

只是一刻，慕言的动作将他仅剩的希望彻底浇熄。

还没门，她就看见了坐在玻璃窗边的少年，垂着发愣，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一没一地挲着杯的图案。她走到他靠着的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姚致然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完全没注意到仅隔着几寸玻璃的她。

姚致然听得难受，到后来几乎耳鸣，崩溃地摀住双耳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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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几个小时，他仍不确定是否要现在就将可能被解雇的事说来，何况后来从慕言那儿听来了他引起的事件后续，彻底打他所有思路，使他的大脑更加混。

他当不了好孩，而初晴，是他永远达不到的目标。

那儿应该就是初晴的办公室所在，但姚致然此刻已顾不上其他，满脑都是刚才耳的肯定话语。他着急地询问慕言是否知完整的事件，完全忘记对方是令他离开学校的罪魁祸首之一。也不知是因为成年了，格变得成熟，还是初晴的事太大令他无心雕琢字句，慕言难得没有绕弯，平铺直叙地将事娓娓来。

「但是我在乎啊。」

回想再遇后相的，一个可怕的猜测阻断了他所有思考。

伸手敲了敲玻璃，姚致然这才如梦初醒似地抬起，见到窗外的她忍不住睁大了。她笑，双手合十摆在颊侧睡觉的姿势，然后又指向姚致然，而他读懂了她的意思，不禁害羞地挠了挠脸颊。

在纷中，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讨论我们之间的事。」

他是个中没毕业的问题学生，她是一大学的材生；他是工厂的工人，就算升了职，也依然每天着几乎相同的工作，而她是总公司的员工，儘现在只是个默默无名的职员，未来却有许多可能。

「你怎么来了？今天工厂没事了？」初晴问，同时拉开姚致然边的椅落座。

临近班时间，姚致然发了封信息给初晴，告诉她自己在对街的咖啡厅里。

初晴不想让他知她如何得知当年打架事件的真相，所以才与他约好不再提起，而慕言说她受到了超乎预期的伤害，很有可能就是获知真相的代价。

他和初晴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在他对刘昱昇动手之前、在他成为导师的中钉之前，在他……让外公劳累倒之前。

「我等了你六年了。」初晴更加收拢五指，攥姚致然的手，「我用六年看懂自己心、证明自己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

初晴十分惊喜，时间一到就收拾东西往公司外赶，找到姚致然说的咖啡厅。

「不完全是。」姚致然摇，笑得很浅很淡，如同溶在里的光。轻轻回握住女孩的手，将她的柔收掌心，「但确实是因为那件事，让我重新思考了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所以，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