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梅记 第2节(2/3)

贺砺。

“你是在指望什么？当年我曾悄悄派人夤夜前往葬岗，想将祖父阿爷他们的尸首收殓了。派去之人晚到一步，亲看着一群乞丐收殓了我们家人。当时况特殊，对方行事也谨慎，只知尸埋在了何，不知收殓之人是谁。圣上归位东之后，张六娘亲自来找我，告知祖父阿爷他们的埋尸之地，所说细节，与我派去之人见到的一模一样，如不是她派人收殓，她又怎会知晓形？再者说，如今圣上登位，再愚笨之人也当知晓只要说曾为贺家收殓尸骨之事，定能得到封赏，又岂能将这功劳平白拱手他人？”贺令芳蹙着眉。

贺令芳看着前喜怒不形于的沉稳青年，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拿他与以前那个风得意的少年相比，心一酸涩始终萦绕不去。

贺令芳问：“你可还记得张家小娘，行六的那位？是绥安伯府老夫人的侄孙女，据说，小时候经常去绥安侯府和表妹们一玩的，你对她应当有些印象吧？”

贺令芳又指着齐事后四名样貌秀丽的丫鬟：“此四婢原是我边的，事周到伶俐，暂且派来给你用。你若用着合适便留，若不满意，退给我便是。余的都是新采买的，让齐事调i教着，你先用，不够再买。”

“阿这些年过得如何，李家对你可好？”贺砺问贺令芳。

一名老仆膝行两步，向贺砺磕：“老问阿郎安。”

贺令芳稳重：“我那公爹你也是知的，虽贵胄，骨却全是读书人的清。当年贺家事后，李家惶惶不安，休我之声沸扬，便是他一力压，说祸不及嫁女，这是从古至今的规矩。不贺家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成为李家休弃我的理由。况且贺家事，我是有所娶无所归，属于三不去之一，不能休。因此力排众议，持将我留在了李家。这八年，虽说过得不容易，但现在也都好了。只可惜你三她……”

贺砺垂眸看着他，又忆起许多以前的事来，心绪一阵翻涌，：“受苦了。”

“她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贺砺。

贺砺与她并肩而行，眸光冷，沉默不语。

贺令芳伤一回，才想起问正事：“去里可曾去拜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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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砺应了，让齐事带人去给鹿闻笙和戚阔安排住。

到恒州修建寺庙，好不容易寻回来的。”

贺令芳停住脚步，四顾一番，见无人，这才低声对贺砺：“近日我听得风声，说太后似有意为你指婚秦衍老贼的嫡孙女秦思莞，想借这场婚事让秦贺两家化戈为玉帛。”

贺砺沉默有顷，声：“知了。”

一个月之后，贺砺的三贺明芳也在夫家上了吊。

三个字说得那老哽咽起来。

想起旧年惨事，贺令芳忍不住又用帕拭泪。

贺令芳见状，有些见怪：“你常去孟府，除了那孟七娘，旁人，怕是一个也不记得吧？可世事便是如此。祖父与孟老太爷好，贺家事之后，孟家唯一所的事，便是不遗余力地与贺家撇清关系。贺家与张家无多往来，你更是不曾注意过那张六娘，可事到临，却是她瞒着家人，偷偷为我贺家人收殓了尸骨。如今她已嫁人妇，为免旁人，才说是她父兄收殓的。”

贺砺仔细回忆一番，摇了摇。

贺令芳回，问他：“因何生疑？”

贺砺微微抬，目光幽凉地看着远：“阿不必忧心，我自有计较。”

打发人各归其位后，弟俩继续往后院走。

“贺家与张家一向没有多少往来，且据我所知，咱们家也没有人与他家有私。当时因储君之位变动满朝上风声鹤唳，在那况，张家甘冒奇险为贺家人收殓尸骨，于于理，都说不通。”贺砺。

她回转继续往前走，中：“待你安定来后，别忘了备一份厚礼去汝昌侯府谢。虽然圣上已经对张家行了封赏，但他们收殓的毕竟是我们贺家父伯兄弟的尸骨，作为贺家唯一留存来的孙，你是一定要亲自上门去致谢的。”

贺砺步伐略迟疑，问贺令芳：“能确认是张家收殓的？”

贺家遭难那一年，十五岁以上男皆被斩首，十五岁以的放，女眷悉数充教坊司。贺砺的祖母生名门刚烈，不肯受辱，带领贺府女眷共三十七人，一夜之间全缢死在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