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亲与弃女(3/6)

虽然面上是无动于衷，手边正轻轻抚摸着一凑近过来索取亲昵的怪，王还是将冷漠的目光投过利构成的丛林，落在对面正坐在一个满是纹、光白肤的人手上，裹着华丽轻巧的绸衣，笑的年轻女那里。

“有失远迎，尊敬的王大人。”

远远瞧见那贵族女扶着人的掌缓缓提裙站起来，故作姿态地向王行了个不不类的半屈膝礼，王的脸上依然一丝笑意也无。

“星虹，你是有意要刺杀朕吗？”

“怎么会呢？”

尽是面对帝国至无上的帝王直白的诘问，披着铂金卷发的尖耳朵贵族女弯着眉和嘴角，姿态依然从容和造作。

她缓缓直起腰，睁开左金红，右青白的异双目，笑得天真而无辜。

“刚才的况，您可是亲目睹了的——是地上突然围来了一群灰袍的刺客，远远向您的使团和向导箭投枪行刺，而代表南方联盟的我方使节，不过是来迟了片刻。我手的人护卫，还替您踩死了几个刺客、威吓走了他们呢。”

说着，星虹公主还状若沉思地举起一只手指，在自己的嘴角边，偏偏脑袋，作势严肃地说：“呀，不过想来您也听说过吧？南方这边，思念旧朝荣光的复国派倒也没有完全消停过，那些灰袍衣装上绣着的，又分明是我亲信的标志，这其中恐怕……”

王冷声打断她：“不用跟我演戏了。我知你一直想借我的手掉你的，但这次我南过来，是有更重要的大事要理，没有那个闲心陪你们过家家。”

星虹公主仿佛发现了有趣的事，不禁一拍满了各戒指的双手，笑：“啊呀，多年不见，王大人演活人真是演得越来越像了呢，连‘过家家’这样的修辞都说得来。”

王不置一词，只冷冷盯着嬉笑脸的森公主。

而森公主眨动着睫，就连那颗失坏死的青白珠都好像着傲慢的笑容：

“不您现在如何质疑，都没有证据吧？这件事真相如何，还要等我们的人仔细调查，郡省总督一方确认，经过律法规定的侦查和审程，才能落石吧？”

虽说星虹显然是在挑衅她，但王也没有动怒的迹象，只是静了片刻，才缓缓开。

“你都已经把风禁起来了，不是么？事到如今，南方就连复国派都视你为‘智慧王’的唯一嫡系后裔，你又何苦来朕面前演这戏，大费周章谋害你那最后的血亲。”

星虹的笑脸果不其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大人，我以为你应该明白的……就算你只是个无无心的空壳，你应该也比谁都明白；不，正是因为你‘过那决定’，你才比任何人都明白才对。”

旧王朝的孑遗睁大了双，收起不正形的虚伪笑意，居临地盯着安坐在狮背上，真正的至神王。森公主傲慢的面底，藏着的嫉恨和不安终于僵地爬满在了脸上。

“我们这围着权力的火光打转的飞蛾，本没有，也不需要那累赘的东西。要成大事，必须首先割舍所有无谓的羁绊。”

也许是传音法的失真效果，前朝公主年轻的话音听上去，语调如同正逢壮年的女王那样定而傲慢，尾音却好似已至暮年的老臣那样颤抖得疲态。

王仿佛习惯地无言静默片刻，才淡：“风已经失势，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如今弑姊，其实没有必要吧?当年谋害海云王的也是她，明面上与你无关。留着她，你的名声还能继续好听去，团结对旧王朝还留有好的各方保守势力。何必多此一举杀了她?”

这换星虹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