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3/4)

上得了台面吗？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俩，我回来之后你俩的烂摊哪次不是我给你们收拾的？说什么断绝关系……你妹为什么割腕躺医院里了，还不都是你俩自己作的，是我和你妈的问题吗？”

谢翎之陡然一静，颌渐渐绷。

旁边的护士懵得面面相觑，一面是因为她们听不懂这俩人在说啥，一面是在医院好几年了，不想付医药费互相推脱的家见多了，商量着怎么平摊的也不少，这争着抢着跟在饭店抢结账似的还是一回见。

谢尔盖死要面地端着父亲架：“没有我和顾岚，你跟你妹还不知在哪当孤魂野鬼呢。不说我了，这几年我确实没尽到责任，的不到位，但你妈为了养你俩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少心思，你有没有恩之心？”

“恩？”谢翎之从牙关挤这两个字，倏忽间，这些年来积蓄的怨怼、疲惫、甚至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冰冻三尺的仇恨，一脑全爆发了来：“你觉得我该谢你俩吗……你觉得我很希望被你俩生来吗？！！”

暴戾的吼声回响在走廊间，不止谢尔盖和顾岚被吼懵了，一旁的病号和家属也吓了一。护士警觉而娴熟地拍拍边实习小护士，让她去叫保安过来，随时准备拉架。

仿佛是积压已久的火山终于发，谢翎之整个人呈现一极致崩溃绝望的状态，嗓音到几近撕裂：“我和姝妤本来过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俩突然回来，我们本来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你们既然走了就都别回来啊！别再我们了啊！该养我们的时候都跑了，都不想养，到了我俩让你们觉得丢脸了的时候又跑来搞这搞那破坏我们的生活，你们把我和姝妤当什么了？你们除了给了我俩一条烂命之外还给我们什么了？！”

谢翎之急几气，眶红得要滴血般，“你还有脸说她养我们多辛苦……我问你，她、还有我和姝妤，吃的这些苦是怎么来的？”

谢尔盖张张嘴，哑无言。

“姝妤不想你们离婚，她想要个完整的家，一直都只想要个家，”谢翎之自言自语般喃喃，“她要是生在个满的家，哪怕不那么有钱，她也会很快乐，要是生在个有钱人家，她就能当小公主，学更多的东西，见更大的世面……你们给她什么了？给了她辛苦的生活，给了她两个能被称呼成爹妈的形象，这个被称呼成妈的还害她了两三次医院。”

谢尔盖和顾岚默然站在他对面，脸僵得像两张糊上去的纸。

顾岚撑着开，带着一丝哽咽：“我们是的不好，但我……我回来你们，只是不想你们错事……”

“不用你。”谢翎之声量消减，却更冰冷，如同一把切断他们之间一切联系的刀，“不用你，听清楚了吗？你，不想我动手的话，你俩都给我。”

谢尔盖和顾岚离开后，谢翎之去窗缴了费，然后返回病房。

谢姝妤住的是两人间病房，不过另一张床没人，房间里空空的，很安静。

烧上一壶，谢翎之拖了张椅，坐在谢姝妤床边。

刚才他在外面吵架的声音不小，但谢姝妤还是没醒，平平稳稳地睡在床上，呼轻细，小脸还没充盈起血，煞白煞白的。

谢翎之看着她，自顾自说起话。

“姝妤，我把他们都赶走了。”

“以后他们不会再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