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前人故事后人听(2/2)

可转念，素尘言之凿凿，说是“江寒”害了他的发妻，难是史书记载有误？

病成这样，竟还嘴。南风给他披衣服的时候故意用了力，以显示她并不兴，嘴里却在说另一件小事：“你的衣服太旧了，等一会我去给你买两回来。”

“变了味？”

西洲眨了眨睛：“史书上是这么说的，说晋王妃风晴是被北狄派的细作刺杀亡。”

西洲用他漉漉的手在南风前晃了晃，问：“几百年前的事了，为什么如此在意？”

南风有了片刻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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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忽然变成了哲人，说起话来莫测的。南风没听明白，却也知他一定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敢随便提及。她记得西洲初次见她的时候，说她得像他的一位故人，地抱着她呜咽。他，或许比她这无病的人更懂得谊的可贵吧。

“嗯，”西洲瞧着她，“就好像截肢之后，时常把伤摆来给人家看，以此邀得同。南风，人痛极了啊，就不痛了，反倒觉得甜。若没了这痛，人，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活着了。”

他故作轻松，晃晃悠悠回到床边坐，将漉漉的手胡地往自己的里衣上。

西洲被南风暴力地照顾着，半牢也没发，甚至哼都没哼一声，反而好像享受其中，只有在听说要给他买衣服的时候，说：“为什么要买那么多？一件就够啊。钱可不是这么的。”

哎，谁是谁非，谁又能说得准呢？

他还病着呢。南风忙将窗关上，随手取来他的脏兮兮的破旧衫披在他的上，说：“又不是没有巾，为什么往自己的衣服上？着凉了怎么办？”

西洲到底不是那件事的亲历者，一切的事，都是史书记载。

西洲分明是笑着的，但这笑，看在外人里，却不大自在。他说：“生离死别嘛，我是尝过的，可那觉太久远啦。若是每天都拿来咀嚼一番，慢慢就变了味。”

南风沉浸在容慕之的悲剧中难以自，总觉得西洲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小公，你是没尝过生离死别，不能同受：神上的折磨要比上的折磨痛苦的多。”

“我哪里有那么气？”

西洲却笑了，说：“若世人都想你这样悲观，可还怎么活！斯人已逝，多思无益，珍惜前才是正理。”

她，她怎么又想他了？没息！

发妻的刺客与江寒有关，是江寒主使的刺杀吗？”

“你确定？”

南风无法对他言明，只好敷衍地说：“虽是前人事，也牵后人思。公佳人的故事固然好，但听多了，也就腻了，倒不如悲的故事来的真实可信。‘人有悲离合，月有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心有所罢了。”

切，果然是个穷秀才，南风想，像她师父素尘，不归境响当当的碎寒公，每天穿上的衣服必须材质上佳、没有一杂，专门有人给他量定，还要她每天给他清洗……

“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