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問罪(3/4)

「那副少年相，只因他迟迟未歷天劫。他本就不是孩，从来都不是。」

「他是，是尊之。每个皆有一劫，从不该有人替他挡——更不该是你。」

尾璃怔了一瞬——难怪，晏无涯说他等了许久。

可她又怎知？

她缓缓抬，明知自己看不见，却仍咬牙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语气一字字寒带火：

「君从不曾与我说过这些，我如何能知那是他命定之劫？」

话一，她声音微颤，腔抑制已久的恼火，不吐不快。

「若您不是将我当作禁臠看待，我又岂会对您一无所知？」

晏无寂立于她面前，沉默了好几息。

空气里似有什么在灼烧，冰冷与烈焰错，他的声音终于落：

「你擅越主命，倒是本座的错了？」

他忽地俯，气息贴近她耳际：

「你知自己是谁吗？是谁的东西？」

「你以为本座留你在边，是为了与你平起平坐？」

尾璃微颤，却仍倔地抬着，咬不语。

「你既非族正裔，又无册封名份，却敢手之劫，将本座的命令视作无……」

他的手指落在她颊侧，语气冷得让人窒息：

「——你如今，可知罪？」

尾璃的双腕仍被镣銬牵制，前一片黑暗。

她咬着，忍着、忍着。

也罢，认一次错吧。男人不都这样？最女人乖、听话、知错。

偏生憋在心的委屈压不住，狐的骄与倔从血里了上来。

她猛地一偏，甩开他的手，声音颤抖，咬牙切齿：

「我去你的界储君！」

「我在哪儿不好，偏偏跑来你这鬼地方，跟你这混在一起！」

她气得失控，语气急促，像是压抑太久的绪一气爆开：

「你要个听话的傀儡，那便去抓个死人回来吧！」

她嘶声吼最后一句：

「你要真那么不满——便让你姑走！」

语毕，她剧烈起伏，连后的七尾都竖起，随着怒意狂飞舞。

整座受罚台的气压骤降，空气如结了冰般，寂静得可怕。

一瞬，尾璃的双颊猝然被一力攫住，力大至几乎让她骨作响。

「大放厥词。」

那声音像是从咙挤来的冰刃，每个字都蘸着杀意与压抑怒火。

「你可知，方才那些话若由旁人说……本座早已亲手将他顎碎、割，丢去餵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