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春（一）(3/3)

一次两次，明暘断断续续托人打探，才把江簫笙这些年的经歷，零碎拼凑了个大概。

事隔多年，明暘想起当年查到的那些事，愤怒依旧，厌恶绪不曾随光磨损半分，「他们当初怎么对你的，我可都查清楚了，要是他们敢来找你麻烦，我拚了命也会替你讨一个公。」

原来，江簫笙了将军府，全府上都知主们不待见他，不仅暗地绊让江川厌弃他，连赵氏的几名孩，也时不时找人教训这名破坏爹娘的罪人。

这况，待江川战死，更是变本加厉，江家人几乎将负面绪全发洩在他上，将人往死里，毫不留。

也是江簫笙自个争气，为了逃江府，自愿充军，从基层一步一步往上爬，而今离他父亲成就仅有一步之遥，是武将中最夺目灿亮的新星。

江簫笙似乎没料到明暘会提到江家，怔愣片刻，才：「江家人如今能奈我何？我担心的，是那些皇们想让我选边站。」

当今圣上景明帝登基五十馀载，足有八十龄，那怕年少英明睿智，年迈躯也限制了他的思绪，近些年来闹不少糊涂事。

瞧景明帝势不好，皇们各个蠢蠢动，几次三番探访边境，试图与武将们打好关係。江簫笙也是其中一员，收过好几位皇的橄欖枝。

明暘当时也陪在江簫笙边，见过皇们谦卑恭敬让，礼贤士的模样，还当是贵人谦逊，特别看重边关将士。

他打小住在边关，加军队，只护好江簫笙，提起刀就衝第一个，本没心思理会封那些弯弯绕绕。

「可圣上不是早立了太，还要争吗？」明暘对太印象不，就早年听说过是个天生早慧的神童。

除此之外，比起时不时探访边关的其他皇，太爷低调到几乎没有存在。

江簫笙也没见过太，但在军营里，听大帅提过几次，「太殿自然英明，可不好，无法例行上朝……且嗣有碍。」

先不论质问题，太爷再是英明睿智，光难有后代这件事，就够他被贬东之位。

朝堂之上，人人都知太迟早落，皇帝又年迈经不住劳，自然是动盪难安。

江簫笙虽不过是边关初茅庐的将军，可皇位之争，武将支持至关重要，皇们是一个都不肯放过，全都想纳麾。

明暘对朝堂之事一知半解，可儿时听说书先生讲多了，也知夺嫡之争多有凶险，行差踏错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从龙之功明暘没兴趣，更不希望江簫笙参与其中，「也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泽城。」

他们这趟京，除了前阵齐国冒犯边境，两人守城有功，须得面圣领赏。

更重要的，是上回打仗，敌军使招，晚上派了死士想取江簫笙命，虽未得逞，也重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