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自己(2/2)

空气里一瞬安静。

“我说啊，”秦延承放酒杯，微微一笑，“你那个实习生，看起来可不像穷人。你就别替人家打抱不平了。”

Peter愣住，手指停在酒杯边缘，慢慢抬起,睛渐渐睁大。

他训话的局面。

“还有一次，”Peter继续说去，语气低了几分，“我们去现场调研。她看见一对老夫妻在工地上为孩打工，居然哭了。还有……”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自嘲，“要是换成以前那些同事，肯定等着看我笑话。结果偏偏是她先遇到我妈，赶请她去楼喝咖啡，一边笑一边帮我把东西都收了。每一样都尝了一遍，是把我妈哄得心怒放。临走还被我妈了一堆东西，说‘找媳妇就得找这样的’。”

崔宇在一旁轻笑,转向Peter，意味地补了一句，“你可能还不知,他最近，确实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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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继续说去，崔宇轻轻打断：“你对那个女孩这么关心的原因，我大概明白了。”他推了推镜，语气温柔。

他咬着牙熬过所有的言蜚语，拼命学习，才考上首都最好的大学，又拿到全奖去国读研。也正是在那段留学的日里，他认识了秦延承和崔宇。

Peter笑笑，又叹了气：“我都柜这么久了，她老人家还在盼我娶媳妇。还有什么的，我早不在乎了，亲戚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是小禾就是比我还。”

他生在偏远的农村，家里没人念过大学。在那地方，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取向时，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

“还是你好。”Peter冲他笑了笑，又瞥了秦延承一，“要是全天的直男都像崔医生你一样，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受苦了。不像某人,自己的都不住。”

“我不是嫌她穷。”

伪装仿佛是gay与生俱来的本事。穿着名牌、昂贵香、笑得张扬，混迹在富家弟的圈里，绝不提自己的。

Peter“啧”了一声，眯着看他：“你不懂。我们这人，对方上的穷酸味我一闻就知。”

“我还是没明白，”秦延承挑眉，“你到底从哪儿看来她‘穷’了？”这话换来Peter一个大大的白。

“有一次我妈从乡来看我，特地给我带了好几包土特产，非要给我个惊喜。拎着大包小包，直接到了公司门。”

Peter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轻声，“只是有心疼。”

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慢慢和解，终于能在这两位“公哥”面前坦然说笑。他付的，远超常人的想象。

“你——！”秦延承瞪他，气得差拍桌。

“说一个女孩穷酸，不太好吧。”崔宇的声音淡淡地来，镜片后的目光像一面镜，让Peter抬认真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