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凶(3/3)

我的小祖宗！”

阿姨压低的、焦烂额的哀告声穿透门板，带着特有的、被磨平棱角的疲惫与妥协，

“别踢了！门要坏了！你睡着了，明天还要早起读书呢！”

声音渐近，显然阿姨正试图把那个炸的小火药桶从门边拖开。

“让你玩，让你玩还不行吗？别吵着你……”

妹妹骄纵的格，在此刻成了荒诞的武。

那是她用毫无原则的浇的任。

M将她被扯的衣衫草草拢回原。

他俯靠近，声音压得极低，是从齿间挤来的威胁。

“今晚的事，敢说去一个字……”

然后，他直起，脸上的龇牙咧嘴像般褪去，换上了副略显疲惫、仿佛只是被打扰了休息的人。

妹妹撞开他冲来，扑到她怀里哭诉。

温的、带着泪的重量砸在她僵冷的躯上。

她意识地抬起手，环住妹妹颤抖的小肩膀，指尖却麻木得几乎知不到那衣料的柔。

她的目光越过妹妹茸茸的，看向门。

阿姨跟着现，脸上堆满了惯常的、带着讨好与歉意的笑。

她不知被妹妹拯救过多少次。

就连渊，也是被妹妹拉来的。

在某个暮四合的傍晚，她在玄关脱掉鞋，门便看见妹妹跪在客厅瓷砖上的侧影和无奈的母亲，M不见了。

后来从母亲断续的叙述中，她拼凑经过：饭桌上，M夹了一筷蔬菜放妹妹碗里。

很平常的动作，但妹妹只允许她这个动作。

妹妹盯着那块绿，忽然抬起，直直看向他，然后极其缓慢地翻了个白。

一个孩气却锋利无比的挑衅。

说了太多遍，妹妹被她坏了。

两人之间的积怨一即发。

“你我家！”

混着瓷的碰撞声、压抑的气声。母亲被急电话召回来时，战场已只剩余烬与一个绝不投降的骑士。

“我凭什么歉？”

妹妹此刻仍跪着，背脊得笔直，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他算谁？”

她站在玄关的影里，握着书包带的指节泛白。

她想起自己曾在妹妹面前“无意”漏的对M的厌烦，那些轻巧的叹息，那些言又止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