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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银行卡是她这么多年来的零钱，她很少动用，没有人知，这笔钱很安全。如果萧熙想要，随时可以动用，如果日后萧熙不再需要这笔钱，就将它送给心的人，就当这是她提前备好的、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

咔嚓。

她把这些东西都留给儿，希望儿能够替她报仇。

颈骨会断裂，想来，这小婴儿会痛苦不堪，脸会憋得青紫，说不定还会睁开看他。

他会看到什么呢？

听说，新生儿的颈椎比平常人的脆弱许多，也小上许多，只需要轻轻的伸手，在那上掐住，然后一收……

在她低声的唱中，顾黎戈悄无声息离开了这间婴儿房。

这是封萧然写给儿的家书，但某方面上来说，它更像遗书。

信上说，她一直都在装疯，背地里调查她父亲的死因，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收集到了所有的证据。顾父以为她是个疯，很多东西都不对她藏着掖着，捺不住时，甚至会刻意到她面前将这些肮脏和丑恶娓娓来。

她死前留了东西，放在老妇人那儿，辗转又到了萧熙那儿。

萧熙在她床前坐了一整个白日。

萧熙十二岁时，照顾他的老妇人去世了，临终前，她把一切都告诉给了萧熙。

反正，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谁又能保证，他活着不比死了痛苦百倍。

夜晚，他才动动僵的骨，用生冷的手指拆开文件夹，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儿，心里蓦然生一个念。

——一张银行卡、一沓顾父害人的证据，还有一封信。

信纸缓缓铺陈开，借着昏暗的月光，他窥探着纸上的字迹。

最后把命也失了。

还是让他活着好了。

老妇人把一直贴藏着的东西，在最后一刻给了他，随即咽气。

顾黎戈杂七杂八的想了许多，放置在婴儿脖颈上的手一收。

萧然活了二十七年，前二十年都顺风顺，唯独这最后七年遇见了顾父。她为痴狂、为丢了一切，失了自尊、失了亲人、失了自由、失了神智，成了个疯疯癫癫的疯。

他会看到掐死他的人是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因为嫉妒和迁怒的怨恨，将他活活掐死。

月嫂闻声而来，急匆匆的把他抱在怀中哄着，嘴中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偏在此时，那小东西睁开了。几秒后，他哇哇大哭起来，泪打了纤的睫。

老妇人原是萧然边的旧人，从小看着萧然大，原本已经退休了，却在时隔多年后，从报纸上看到了新闻，又回到萧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