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如饴(2/2)

天光大亮后，直到巳时末，师杭方才幽幽转醒。她额间钝痛、重脚轻，几乎快起不得，好容易缓了半晌，才勉力扶着榻边的栏杆半坐起来。

念及一事，师杭立时便急了。她匆匆裹了衣服榻，正要开门唤人来，却见一旁的桌案上放了一张小笺。

满屋馥郁甜香，孟开平睁开，正对上师杭那双漉漉的眸。她的肌肤莹莹生光，雪颤颤连波，在烛光的一切景都在蛊惑他的心神。两人的贴在一起，亦不留一丝隙，恨不能久如此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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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杭不敢再继续想去了，她觉得孟开平指定是在酒里了什么药，总之责不在她。再一条，纵之后若是有，倒霉受罪的不还是她这个女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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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认识孟开平前，师杭一直信自己喜的是儒雅随和、文质清雅一类的男人。孟开平相较于此，不能说是小有差距，只能说是南辕北辙。可跟孟开平久相后，师杭才既惊心又后怕地意识到，她从前太不了解自己了。

那她先前背地里偷偷摸摸毒又算什么？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师杭茫然环顾屋的陈设，掠过凌的锦被、翻到的酒坛、燃尽的烛……最终视线停留在墙边的那杆亮银枪上。也不知动了哪一神经，她猛地恍然，霎时间，枪的红缨都胜不过她面颊绯红。

男人浑发，他迫切地希望蹂躏她、占有她，可归结底也只是想要她。他心中的意几乎快要满溢来了，他希望，她能怜悯他，同样施舍给他一丁儿意。

师杭没想过孟开平走人后会给她留话，可一看信笺上笔锋锐利却不大好看的字迹，师杭不得不确信，倒还真是他留的。

天哪！！！

文采斐然固然好，却不是必需的。其实她本不喜书生，她喜的，从始至终都是有韧不、毅力卓群的男人。孟开平就像是为这八个字而生的。

从没有哪一份信带给师杭这般的震撼，连张缨跑了都成了陪衬。她将最后一句反复念了十数遍，平白直叙的一句话，生生给她念了些微冷汗。

甚至在床事上，她也本不喜所谓温柔的抚，孟开平那样霸暴烈的格，刚好在她心坎上。师杭自己想象了一行房前若有个规矩守礼的男人先同她嘘寒问、之乎者也一番，怕是前戏还没，胃先倒掉了。

师杭实在不记得昨晚到底跟孟开平聊了些什么，又是怎么稀里糊涂跟他发展到这一步的，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孟开平对她确有一难以抗拒的引力，这才以致于她脑略微发昏便被他带沟里了。

师杭懊恼悔恨地掩面，哭无泪。毕竟酒是她要喝的，人也被她上了，谁占便宜谁吃亏本扯不清。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啊？难她好至此，咬住便不放了吗？

师杭垂呆怔许久，无数片段在脑中闪过，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赤的事实。

“张缨城，勿逃勿忧，吾不伤她，三日必回。”

都是媾过留的痕迹，由不得师杭否认。上的掌印清晰可见，可间并无肮脏，师杭用手捶了捶，行拼凑起前一晚支离破碎的记忆——

“王太医之药甚好，为夫饮服数月，甘之如饴，夫人勿惧。”

这一夜，先分明是刀光剑影，最后却过得活生香。

她记得，自己张狂乘在他上似骑般，稍稍一便听闻男人一声闷哼……

裹住的致。

给这小喝上瘾了呗？

她似乎记得，他们了远不止一次……

男人走得匆忙，只留了两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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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他是说，他为了避，特意又找王太医拿了药？

咳，要是这么说，她也不算太过分……对罢？

她还记得，她最后被到满满当当，小腹鼓胀，那男人轻轻一碰，便涌一大滩白浆……

她被抓住的当晚，居然就跟孟开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