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纵使他从不曾后悔过。

两年前他有了名气，提邀约。

卓寧凡手机忽地响起，路熙想，也该找个人带他回去，总不能睡在片场，又看到手积屏幕上显示着方彻两个字，不疑有他的接起。

他只不过是在聊天中无意间提到剧本的事，又说了句，「如果能由卓寧凡来演这个角就好了，只可惜……。」

他连自由的权利都没有。

几个疲惫的日夜，卓寧凡几乎没闔，每天疯狂拍戏，到了第五天，几乎已将人榨了个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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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靠着徐少海，终于成全了他的梦想。

方彻本来就跟卓寧凡是朋友这路熙是知的，不过竞连徐少海都熟识，令他颇为讶异。

甚至觉得就算哪天那些骯脏的过往在方彻面前全盘托，他也无所谓了。

「寧凡睡着了。」

路熙发现况不对，赶上前。

他想，他还是最怨方彻的，他恨那个对他的一切不理不睬不曾关心的方彻。

「没事，让我睡会儿就好……。」他糊的说了句，接着只剩平稳的呼声。

这十年间，每当他想离开方彻向前走时，方彻就会伸手拽他回眸，那隐隐的，让他始终无法彻底放手。

他已经累了，累的不想再思考。

方彻之所以回来找他，只是因为不习惯。

「寧凡，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真不要命。」

鄙视那些靠着关係随便拍都能畅红的导演，只要方彻知自己这一切都是用低贱的换来的，不是权力、地位，还是金钱，他不敢想像方彻失望的目光。

徐少海是他的儿时玩伴，家境富裕也玩世不恭，和他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虽然小时候很要好，徐少海也总是护着他，可国中时，路熙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而疏远了他。

「我是路熙。」

他就抱着那一随时会飞散的馀烬，用那残馀的度温自己，逐渐麻木的等待关係破灭的那一天。

导演喊了＂卡＂的那瞬间，几天来靠着意志力绷的神经一松懈，厚昏沉的睡意袭上，他几乎睁不开演，跌坐在墙边。

他一直都是卓寧凡的粉丝，从狼开始就是，自学生时代他便立志有一天一定要让卓寧凡演他剧中的角。

直到了社会，他的工作偶尔需要徐少海的帮助，才又搭上了线。

这也让他十分意外，徐少海居然跟卓寧凡相熟，两人在片场的互动就像是多年老友一般。

当初那一脑想把最好的都呈到方彻面前的心早已消逝，现在他有的只剩满的疲惫。

这次能让卓寧凡重新回归，也是託了徐少海的福。

但是卓寧凡拒绝了，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他曾听说，一个人的演技，跟境遇也有关，卓寧凡上有太多的谜团，不是徐少海，还是方彻。

对方沉默了几秒，语气不善：「你是谁？」

没想到过了几天，徐少海真说动了卓寧凡。

一个惧怕镁光灯的演员，被的只能继续活在光彩艳丽的世界，他表面风平浪静心却咆啸着、控诉着那些害他有那么多不得已的人。

虽然卓寧凡淡了演艺圈两年，演技却丝毫不逊，反而更了。

他知这都是他的自主张，都是他的一厢愿，但他已经痛苦到只能将责任推到方彻上，才能让自己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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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并不是没劝卓寧凡休息，只是这人太拼又太不要命，每每都说自己状态正好，不愿休息，是超前了预定度。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