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校庆(4/5)

说：「你去吃东西吧，方说差不多要准备了。」

尹伊晟仍坐着没回应，一双矇矓的盯着他移动。

「走吗？」邵雪起步要往外走。

尹伊晟忽地抓住他的手，声说：「你陪我一。」

两人定着的视线会了几秒，尹伊晟微微噘起嘴，倔的神。邵雪笑叹气，顺着他的手转过去，坐在了双人沙发的扶手上。尹伊晟顺势将转正，与邵雪并肩靠着，拉着他的手垂放在椅面。邵雪觉自己的手像是被冰冻般，一动也动不得。尹伊晟又闭上了，倚着椅背躺。

「我去帮你拿些吃的吧。」邵雪说。

「没关係，」尹伊晟稍微握了他的手说：「给我一分鐘就好。」

外的办公室时而喧闹时而沉静，也许是隔了一墙，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昏暗的讨论室里没有对外窗，只有外办公室死白的日光灯残影微微透来，照在尹伊晟轻闭的盖上。这是邵雪第二次与尹伊晟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上一次是在尹伊晟住的饭店，他觉心如雷作响，占据整副心思。

彷彿一光年也彷彿一瞬间的六十秒过去，尹伊晟很准时地松开了手。冰封的法被解开，邵雪这才放松了来。尹伊晟站起，伸展了一双臂，便往门的方向走去。

走去，站到灯光底，就像是打开他超人的开关，回到那个神采奕奕、傲气也温的形象。方筱青帮尹伊晟留了一盒，全是糕、巧克力这甜，她说这是尹伊晟最喜的，顺便帮他减缓一压力。尹伊晟还是那副亲人的笑容，快速吃了好几个，与邵雪会着视线，频频开心地笑。晚上舞会的主持人二活动组组李宓宓，拿着舞会程去跟尹伊晟和袁懿芯最后确认。尹伊晟跟袁懿芯是舞会第二段的节目，大概七半左右要上台，李宓宓请他们两人在纸上写自己的留言，之后拍照来，说舞会上的留言墙到时候要直接投影他们亲笔写的字。

一切准备就绪，来到换装的时刻。袁懿芯要化妆还要换衣，由学生会的学姊陪着在办公室里面的化妆间准备。男生就简单多了，邵雪跟着尹伊晟去楼上的男厕换装。天已经完全暗，加上舞会布置昏暗，校园里只要有一开灯就会十分显，因此尹伊晟也没打开男厕的灯，只是敞开着门，藉着室外的光线直接换衣。

邵雪单脚屈膝倚着外的墙，望着漆黑的校园，四闪烁一一灯火般的光，像是夜熄灯后的城市，被彩轻轻缀。舞会就要开始，一二大楼间与一三大楼间的舞池聚满了人，远远可以听见模糊的人声，和开场前的播音乐键错的弦律。

没多久，尹伊晟完装拿着衣来，走到男厕外的落地镜前，想要调整领带。尹伊晟是今晚舞会的胡迪，虽然不是穿得一仔装，但也尽责地在袖白衬衫外面搭了一件麂短背心，蓝领带，蓝仔。镜背光，照不清他们的影。邵雪走了过去，住尹伊晟的肩膀转向他，伸手帮他打领带。

他们靠得很近，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

他们差不多，平视就会对上彼此的视线。

这是他们第三次独了。

邵雪微微低，注视着手上的动作。尹伊晟因为打不好领带而心烦的模样有些可，邵雪笑着说：「一代表尹伊晟，什么都会，但是不会摸黑打领带。」

尹伊晟难得没回应，懊恼的神里有严肃，也有疲累，但还是那副盯着他看的灼人神。

「不要再看了，再看我都要把领带打成蝴蝶结了。」邵雪说。

尹伊晟这才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