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3)

也正因此，在他与魏三一同离开清溪村后

只是这些理，将其奉若神明的信众是听不去的。

芸娘大着胆，直视面前端坐着的这位贵人，却并未从那张温柔貌的脸上看到想象中的错愕。

她话里话外，尽是辩解回护之意。

“早前有一刀疤脸来寻他，想再拉拢他伙，他也为着我与孩回绝了。”芸娘回想旧事，忍泪意，“是后来起了‘疫病’，孩早夭，我亦病得厉害。他为了给我换取救命的符箓，才又趟了浑……”

她不信鬼神，自然也不信什么能治疫病的符箓。

萧窈无声叹了气，已然能猜到芸娘所求的是什么，有些心，却又对所提及的这个“刀疤脸”生些警惕。

她早就同崔循讨论过，这场疫病来得太过蹊跷，成了令天师死灰复燃的东风，背后决计少不了有人推波助澜。又或者，从一开始便是有人蓄意为之。

翻看天师从前那位教主陈恩的生平经历，他曾随着方士当过学徒，又在市井中混迹多年，有些装神鬼的小把戏也是理之中。便如她从前用些小把戏，就能将王旖吓得魂不守舍。

“公主可知，此次疫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芸娘的声音不自觉发颤。

“我虽有此揣测，也调拨医师、药材前往疫区，却还不曾寻到破解之法。”萧窈将姿态放得愈低，柔声，“夫人从何得知此事？”

牧那封亲笔信又细细看了一遍, 不动声笑：“齐参军说, 若非经你提醒，他那百余人了叛贼设的陷阱, 只怕要悉数折在其中……夫人忠义, 我该向你谢才是。”

民生自煎熬，绝望之中想要寻求藉，是人之常。

便是个壮的刀疤脸。

萧窈：“我信夫人所言。”

“我有一夫婿，他，”芸娘死死攥着衣袖，指节泛白，“他昔年误歧途，曾为天师信众。”

她从有此揣测那一刻开始，便惶惶不可终日，日夜煎熬。如今说，除却惶然，竟也骤然生解脱。

萧窈压在信上的手轻轻叩了叩书案，目光及那句“此妇有一夫婿，名成志，疑与叛贼勾连”，徐徐：“夫人请讲。”

萧窈：“夫人不要谢礼, 却想要见我，是为何事呢？但说无妨。”

从前陈恩在时，得他信任的九名心腹被教众尊为“生使”，大半死在崔循手中。前些时日在湘州面，当诱饵引晏游陷阱的魏三便是侥幸活来的一个。

萧窈曾在陈年公文中见过他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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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萧窈在此事上，一直认为堵不如疏，若非执迷不悟之徒，不必斩尽杀绝，否则只会令矛盾激化得愈发严重。

又喝了，似是终于拿定主意，抬看向萧窈，眸光颤动：“民妇想要用一个秘密，向您讨个恩典。”

芸娘连忙摇，手指不住挲着瓷盏上的纹。

芸娘咬了咬，苍白而涩的嘴几乎渗血。

萧窈对此并不意外。

若当真如此，想来芸娘那个名叫“成志”的夫婿也非寻常人，才值得魏三亲自拉拢。

她说不“叛贼”二字，向着萧窈磕了个，恳切：“但我敢以命担保，自天大定后，他循规蹈矩，未曾过任何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