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3/3)

到喜极而泣的地步，但也红了。待医师诊过脉，确准自家公脱离险境，悬了几日的心才终于放来。

松风奉上药，三言两语讲了江夏溃败之事。

崔循饮茶似的，喝着苦涩的药，撩起瞥他一。

松风愣了愣，随即：“湘州大捷的消息当日便令人报去京都，依着吩咐，半句没提您受伤的消息。”

崔循缓缓：“湘州既定，余诸事他们自能料理，是该回京了。”

他声音不复以往清冷，沙哑中透着无力，便是丝毫不通医理的人也能看他的虚弱。

松风言又止。医师却着实没见过这样的病人，咳了声，提醒：“大人伤得这般严重，纵止了血、退了，若不好好将养，极易损耗元气，以致亏损……”

崔循猎广泛，也看过些医书，知晓此话并非危言耸听。他垂思忖片刻，问：“建邺可有消息传来？”

松风立时：“应是在这一两日。”

他跟在崔循边这么些年，知晓自家公想问什么，又笑：“家书必是随着朝中论功行赏的旨意一同送来的。夫人知您率军大败江夏王，不知要多兴呢！”

医师才调好伤药，正要上前，却只见这位方才得知敌军已溃败都八风不动的贵人，竟因这句话些许笑意。

如霜似雪般冷峻的面容温和许多。

“若只是兴，也就罢了，只怕她又要饮酒。”崔循似是无奈地轻叹了气，却又透着些微亲昵。

叫人一听便知夫妻甚笃。

医师又咳了声，上前：“小人为您换药。”

崔循颔首，中那温转瞬即逝。

与那日血不止的惨状想必，伤势已有好转，但看起来依旧目惊心。

医师原以为，养尊优的士族自是不能同那些战场上摸爬打的人相比，想是受不得疼，换药时便格外小心仔细。结果却见面前这位眉都没皱一，亦不回避，径直打量自己上的伤。

“您这几日须得卧床修养，务必时时留意，莫要牵扯伤……”医师语重心叮嘱。

崔循都没抬，一旁的松风忙不迭应着。

医师换完药，重新包扎妥当。松风上前，小心翼翼服侍他穿好中衣。

崔循苏醒的消息传开，从晏游、越溪，至这些时日与他打过的属官，纷纷前来探望。

自来到湘州后，崔循便可见清瘦许多，这几日病重昏迷不醒，整个人又瘦了不少。苍白的肌肤与中衣同，乌油油的墨发散，平添了几分脆弱，愈发衬他清隽俊秀的容。

但偏偏神寡淡，透着些许不耐。

前来问候的客人便都能看来，崔少师不耐烦应酬，寒暄两句后立时起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