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3/3)

一端。

如同蝴蝶扑闪的翅膀。

万籁俱寂时空气里弥漫着烈火与硝烟的味，无数陨落似彗星般的战舰和焚烧噼啪声凝滞的军舰飞艇，保持着坠毁或撞向楼大厦的姿态。呆滞转动的紫瞳里丝缕裂开密密麻麻的隙，无意识且贪-婪地汲取着一切生灵的生源，如同古老传说里愚钝蒙昧的饕餮。

伪神的底，陡然亮起了狂喜的、几近癫狂的亮光。

“——您看，”雪白的、摆楚楚可怜态势的伪神轻轻蠕动-，语气里透着难以言喻的病态，“您不该跟人类混得这么久的。”

“您本来有机会......有机会结束着一切的。”

那如同童话中小人鱼般柔弱纤细的伪神扬起脖颈，依旧维持着谦卑的、跪坐在地上的姿势，仰望着神祇那-艳到难以描述的脸庞。他目光翳黏腻到了极，简直像是用睛舐着她的容貌，她的羽翼，她的一切。

而在那笼罩天穹的紫极光之，祂从脚踝开始分崩离析，化为飘飞的金态带状，丝剥茧般涌向了天穹中的裂。

那本离的速度极快，这句话的尾音刚黏糊糊落地，他半边已然化为了绸带般黏腻的质，向天没紫瞳之中。

只剩半张脸眨了眨，弯起来，笑了笑。

大抵由于他的躯来自于灯抱影的神血，那双睛也与灯抱影瞳形状极其相似。

简直就像是，少年时期的狮鹫。

“您会为了他而犹豫，”伪神的躯几乎全溶解，仅存的最后一只睛死死地、直勾勾地盯住了至神，声音放得更轻，“那么，您会在杀我之前，为了我犹豫吗？哪怕半秒？”

至神束着手，淡淡地看着他躯所化为的最后一抹茧丝逐渐离，声音也平和。

即便是猜到了即将发生什么，她也懒得在这小事上撒半谎，只诚实：“不会。”

“......”

“真是无啊，神主。”

伪神笑了声。

金残影仰起幸福而满足地朝着天穹张开了手臂，仿佛要去拥抱那无数裂隙。

接着，无数条蕴藏着伪神本能量的金带状陡然间暴起腾空。

茫远的声音在空中飘来飘去，满-着无数凄惨尖叫魂魄意志的呆滞愚钝瞳仿佛嗅到了什么珍馐味的气息，瞳孔虹的隙轰然撕裂开来，从中探无数只密密麻麻的半透明手臂，挣-扎蜂拥着伸向那飘飞向裂隙的、伪神所化作的能量。

金与紫顷刻间相容，难以言喻的堕-落规则气息弥漫开来，震得整个天穹都布满了波纹状的紫极光。

思维与人格仿佛在筒洗衣机中搅碎再重组，魂魄与躯壳所盛装的-扭曲着重新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