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合香（一）(2/2)

近五更天时，荔胭在妆台里找到一些丢弃的梳发香泽，浇在堆积的丝织上，用烛台燃，很快便扬起火。

“呵。”

“就为了这小事？”

“你逃走吧，趁现在，那两个守卫正困着。”

“我知，来之前，我想好办法了。”

“放开。”

“所以呢？”

林中忽有人提灯往此照来，那人大喝：“是谁在那！”

荔胭，睁着鹿眸：“我有个要求，你去了，不准去找我的女郎。”

“绮忧！”

“绮忧若对她有意，便不得好死，够了么？”

“等你走的半个时辰之后，我在这里火，让小楼烧起来，守卫一定会以为你是才逃走的，便会在小楼四周寻你，玉珰馆和北门的守卫也都会被调过来，你趁着这个时间，离开明月曲，想办法躲一阵。”

“你走吧。”

湖面冰漂浮，寒月照映，惨淡如碎镜。

“帮你什么？”

“你记错了吧，我没有过这好事。”

楼两名守卫骤然惊醒，慌慌张张上来查看，他便借此机会楼离开。

“不。”

“你同意了？”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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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绸掩住鼻，猫在走廊尽。

“我第一次在榭中舞，有人喝醉了往台上泼酒，是你帮我挡的。”

绮忧嗤笑，“你觉得我逃了以后，有多大的本事不被抓回来？他们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悄悄地上来查一次房，即便没有被察觉，这一个时辰，我一定能找到机会离开明月曲？”

碎冰之，有冥冥黑，不可测。

绮忧从矮凳上取了条绸布，用茶浸，递给荔胭，“着火后，用这个掩住鼻，从楼梯去，别蠢到从窗楼。”

绮忧要从窗棂上翻去，荔胭死拽着他的发不放，“你发誓，这辈都不会对她起心思。”

这幢小楼的主以杉木建成，很快便被四蔓延的火焰湮没，气向外弥散，楼堆雪甚至被灼烧化。

绮忧嘲笑：“说得好像没有我，她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似的。”

“逃总好过丢了命！”荔胭怒目圆睁。

“嗯，自幼父亲便教导我，要知恩图报的。”

“我如何知你是不是真心帮我？那日我抢你的女郎，也许你怀恨在心，想害我呢？”

“但是我刚到明月曲的时候，你帮过我的。”他抬起，目光幽怨。

荔胭沿着云梦州边际的竹林向南跑，冷风咙，痛难耐，他不得不停来，着大声咳嗽。

见他不为所动，荔胭恨恨地转到窗，“你说得对，日后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只是过来报信的，跑与不跑，在你自己。”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我确实特别讨厌你，你想引诱我的女郎，我一都不想帮你的，但是……”

“我没记错。”

“那我岂不成了逃？”

“我知你生了一副好看的，来明月曲见你的女郎不比见桐君的少，你寻求谁的庇护都可以，但不能再勾引我的女郎。”

踩雪声步步，两盏风灯越来越近，荔胭躲到湖岸，退无可退。

“若你真被送到陵公府，也许命都保不住了，你不知吗？杜二玩死过人的。”

他要楼，绮忧：“等等。”

他自林间快步追来，荔胭慌张起，再往南，又一守卫听见声音，穿过竹林向此近。

“站住！”

荔胭脸涨红，“别人我不着，但你不行，你在玉珰馆伺候过人的，不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