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2)

昀心意外，却还是：“了然。”

“生于天地间，心之所向，唯自在逍遥耳。我志在四方，非拘于朝堂之间。故而科场之上，有意无意，皆随心所，不求功名，但求无愧于心。”

“欸！对了，你已然弱冠，可取字了？”

李翩宽地拍了拍百里昀的肩：“我志不在庙堂，你难不知吗？”

虽说百里昀已有好些年没见到他了，但却读了他不少诗，如今他已然成为名扬天的大诗人了，一诗难求，只是行踪不定没人知他在何。

“自然。”李翩抬起手端起酒盏，“我遇到了一位姑娘，在泥淖里，却像向一样，永远笑得那么恣意，我看着她，就觉得世间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解决的，没有什么痛苦不能过去的。”

李翩把手中的酒葫芦别回了腰间，拉着百里昀了州衙：“别急，听我慢慢来和你说。”

李翩是百里昀在隐溪书院的同窗，年他两岁，是商人之，却天赋异禀，写的文章常让夫叫好，掌院更是不得拿上李翩诗作上国监去让国监祭酒好好赏鉴一番。

“人都是会变的嘛！”李翩乐呵呵地说，“我也不能一辈靠我爹不是？”

在百里昀的印象里，他李翩最是铺张奢靡，一来他家里经商，有的是钱，二来他爹老来得，只有他这一个独苗，自然是不会拘着他的银两。

百里昀面上毫无波澜，叹了气才给李翩桌前的酒盏中倒酒。

“这三年，你去了何？”

李翩忙向百里昀摆摆手：“我是断然没有这般觉悟的。”

“为何秋闱之后便寻不到你了？”

言罢，他有些骄傲地挑了挑眉：“若是我这笔赚到了，我就去向她提亲！”

百里昀听着他的描述，脑中浮现的却是林杳那副没心没肺的样，他低笑着摇了摇，好奇地问：“那姑娘劝你的？”

“潇夫！”百里昀拐过墙角，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睛登时一亮，直接奔了过来。

红泥火炉上着酒，落雪簌簌。

“一清酒，尝尝。”百里昀把酒盏移给他，“你来探州该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你如何来了？如何知我在此？”

百里昀脸上满是意外：“潇夫你变了啊，是你爹不给你银了吗？”

“我仗剑走天涯，看尽世间繁华，写尽天奇景。此生若能如此，便不负此行矣。”

李翩拍拍衣服，一跃而起，冲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听到这话，李翩朗地笑了，娓娓来：“我在姜陵打算些生意，探州和西逻离得近，听说西逻总有一些新奇的小玩艺儿，所以我就来探州和西逻看看，在茶楼听说百里知州告破了近来的一桩大案，细问才知百里知州原是你百里昀啊！”

“真话。”

“竟还能有此番觉悟。”百里昀打趣他。

“取了，草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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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摇晃着酒壶，酒在壶中漾，发清脆的声响，与雪落瓦檐的韵律相呼应，明亮的睛望着远方，神中带着一抹淡然与邃，仿佛穿透这雨帘，看向别的什么。

“算是吧。”李翩放酒盏，他向窗外看去，飘雪已止，天空透着薄纱似的蓝，回过来，他说：“她过得太苦了，我想给她一个家，一个我独就能撑起的家。”

酒清冽，自壶中，落白瓷酒盏中。

李翩坐在州衙屋檐，一只手拿着酒葫芦搭在支起的上，衣摆已然被雪打，却更添几分洒脱与不羁。

“还是说，当上了官就也说上官话了？”李翩眯着睛揶揄他。

“我是惋惜啊！”百里昀摇，“读书之时，潇夫你的诗作……如今……唉！”

李翩蹙眉打断了他：“如何？几年未见，你与我也客了起来？”

只是当年秋闱他中了解元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人了，再次听到关于他消息的时候还是看到百里愉拿着他的新诗在诵读。

“你为何不参加闱？”百里昀叹着气询问，“以你的才学，必能中。”

百里昀失笑：“你有故事？说说看？”

百里昀回过来坐到了他对面：“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招待不周......”

“我就知是你！”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有什么可惜的呢？我虽不登仕途，然中有丘壑，笔有乾坤。江湖路远，自有我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