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2)

“确实蠢笨！”林杳也轻哼一声, “昨日一役, 西逻是真真师无名！”

林杳忽然觉得或许芳百世，青史留名，人人称颂也并非二嫂嫂的意愿。

颜栖搭起弓箭就要朝落荒而逃的赫连端去，颜娩先她一步制止了她：“住手！”

“难说。”

二人转过去，却听见一声震耳聋的悲痛之声：“颜将军，殁了——”

“留他活, 让他回去通风报信。”颜娩扔手中那柄大刀，转就要回城门。

“起来起来！”百里昀手上用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拉了起来，凑在他耳畔嗔怪：“你要夸我可以私里夸，何必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跪我？”

林杳望向他：“二嫂嫂，何时才能醒来？”

“扑通”“扑通”“扑通”……

“二哥已写了折，将此役如实上报，我也上报了梁公案一事，命人快加鞭送往元安。”百里昀闭上了双，“至于那西逻人该如何理，全听圣裁。”

“举万民于尘埃，吾世之所共求！”

林杳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艰难地问：“二嫂嫂……还能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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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夫人与颜娩促膝谈，试图劝说她不必随百里澈去往边关时，颜娩还曾这样说过：“唯望我立于岁月河之端，瞻望万古之后之我，回首细想，只觉莫负此生。”

第43章

“逐末这是甚！”百里昀吓得直接将他拉了起来，“万万不可！快快请起！”

“那陛那边……”

“只是……”百里昀低声，“未战死沙场，倒是伤于冷箭。”

周围或站或坐或行或驻的将士们一听，全都齐刷刷扔了手中之。

萧本越过层层人海，这才挤到了百里昀前，他抬手就向百里昀行了个大礼。

“二嫂！侧！”百里昀大喊。

“二嫂当时估摸也是这般想的，不论是否我军先行动手, 敌军已置城门，岂有任人摆布的理？昨日一役, 西逻理亏，想来也是这般二嫂才决定拚死一搏。”

不论史书是否留名，不论后世如何评说，林杳只知，此时此刻，她的将士在跪别自己的将军，真实意。

萧本却是不肯起来：“纯粹不杂且远闻，良善不欺且劲！”

一支利箭划破空气直直地朝颜娩后背来！

颜娩闻言, 连忙侧，于是那冷箭只是划破了她的右臂。

“……也难说”

永晏十一年大年初六，圣上传诏，命大将军百里澈班师回朝，命探州知州百里昀同行，押解梁公案罪犯回京述职。

全县百姓相送的场景林杳见过了，但是全城百姓相送的景林杳还未曾见过，今日算是见到了，或许这全城百姓有一半是来送百里昀和百里澈的，但林杳更愿意相信有更多的是来送颜娩的。

说完他拍了拍萧本的肩膀，而后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向萧本行了个礼：“萧推官是中人，一心为百姓谋福利，百里来探州能遇萧推官，是百里之荣幸。”

“那第二毒在冷箭上。”听完后, 天寒彻骨, 林杳久未开言，许久才吐一句话。

“或许也并非如此，只是赫连端没料到自己会败，于是才了死手放了冷箭。那我们让二嫂嫂去寻的那个西逻人呢？”林杳问，“莫这也不是让那赫连端算到了？”

“二嫂被西逻人抓住之前，就先行让郭执快加鞭将那人抓了回来了, 是或不是，一审便知。”他眉角压低, 轻哼, “不过我料想那赫连端没这脑。”

百里昀随颜禾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刚松了一气, 一瞬却瞳孔一缩。

“二嫂嫂……会青史留名吗？”

“或许是。”百里昀呼一气，“又或许不是。”

此念方起，林杳缓缓跪了去，轻轻地，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到了。”

“……难说。”

却不料此刻，雁门关将士的士气完完全全被颜娩激了起来，须臾之间，西逻军队便被打得落荒而逃。

“是。”百里昀低了，“前后两毒，隔了有一两月, 想来那赫连端是早就想死手，置二嫂于死地！”

“你到了。”

言语间，忽闻远军帐中传来一曲笛声，听来仿若凌于穹，气吞八荒。

有泪珠落在雪地里，砸了一个小坑，林杳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她已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