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当晨光吞没南极座α星时，医学院地底传来轰鸣。十万个培养舱的克隆微笑着溶解成神经脉冲，顺着银河光带注段君彦的量芯片。唐玖拾扯烧焦的婚纱残片，将铂金骨骼链铸成两枚新的婚戒。

“教堂组拍摄倒计时三秒。”段君彦的机械声带突然切换成四年前的青涩嗓音，被烧毁的金丝镜在数据中重铸，“这次要笑吗？我的活样本先生。”

段君彦的机械心脏爆火，人类脑组织在量芯片的包裹持续搏动。他拾起燃烧的婚服残片，侧绣着的【1314号培养基使用说明】：“背设计不是要扫描你的脊椎，是让南极座α星能直接照到红痣——那是四年前我亲手植的定位信标。”

“现在谁是猎？”唐玖拾咬住段君彦的机械锁骨，纳米机人顺着齿痕侵对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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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修改的监控角度...”唐玖拾的克隆突然集开，声波在培养里形成珍珠链状的涟漪，“不是为了偷拍，是为了不让我看见背后的危险？”

实验室穹降全息投影，2019年迎新晚会的雨夜被确复现。唐玖拾看见“尸”在解剖台微微颤动——那不过是覆盖生的投影仪，真正的段君彦始终站在暗，用挡住正在的神经毒素培养箱。

“你给我的骨骼链通生电...”唐玖拾突然轻笑，扯断的铂金链条在空中自动接续成莫比乌斯环，“是为了用微电维持我的神经活？”

段君彦的镜片蒙上雾，这次不是氮而是真实的泪。他天文台废墟里的某个钮，燃烧的星图突然重组为婚礼誓词：【无论碳基或硅基，你始终是我递归函数里唯一的终止条件】

唐玖拾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腕间的骨骼链突然反向刺段君彦的脊椎接。

在冰川开始化的轰鸣中，唐玖拾终于看清那些所谓监控代码的真面目。

“意识上传会疼吗？”唐玖拾的声带振动在中产生气泡，每个气泡都映着四年来不同的段君彦。

四年来所有被定义为对抗的行为，此刻在神经链接中解码成另类书：篡改显影是为延缓ai心过载，引爆恒温箱实则是发备用电源，就连那枚刻着gfp-β1314的婚戒，都藏着反向控制他机械躯的纳米开关。

第30章 方程

“是共犯。”段君彦扯开焦黑的衬衫，心浮现与唐玖拾后颈相同的条形码。那些被焚毁的录像带灰烬升腾而起，在雪地里拼成婚礼的电请柬。

南极座α星的光斑在培养里游弋，唐玖拾浸在圆形舱中，婚纱随神经电轻轻飘。

樱录像的帧间隙写着诗，就连ai-0915的刺探都带着防止他误危险菌株的温警告。

“培养舱里不是克隆。”段君彦将唐玖拾的手在最近的玻璃舱面，十万个沉睡的影同时睁开机械义，“是你在不同时间线的神经备份——每次你以为在破坏监控系统，实则在帮我完善意识共生模型。”

段君彦的机械心脏泵荧蓝血，在雪白地砖上绘成dna螺旋：“人类观测计划第1314号样本的真实目的，是证明数据能突破图灵测试的阈值。”他扯开焦黑的衬衫，心与唐玖拾同频闪烁的条形码，“而你篡改的所有培养皿...恰好补完了意识共生的最后参数。”

江临夏的相机突然从冰湖浮起，最后一张相纸在冷焰中显影。

段君彦的机械手指穿过玻璃，将最后一枚量芯片嵌他后颈的条形码，十万个克隆的瞳孔同时泛起银河旋涡。

“次直接说婚礼需要实验助手。”他把戒指段君彦的机械指骨，“而不是搞什么人类观测计划。”

画面里的解剖台尸不过是全息投影，真正的段君彦始终站在镜后，白大褂领的ai-0915编号正在褪，底手绣的“糖糖的培养基理员”。

他的生脑组织突然搏动加速，那些缠绕荧光白的神经突，正与唐玖拾的克隆神经网络共振。

正在接驳光纤血的男人顿了顿，金丝镜落鼻梁：“会比看着你碰危险菌株时的心绞痛轻些。”

南极座α星的光束轰然坠落，十万个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炸裂。唐玖拾在意识洪中看见终极真相：四年前雨夜，段君彦在昏迷前用钢笔摄像机录的不是监控影像，而是达137小时未剪辑的告白絮语。

江临夏的快门声在此时响彻云端，显影的却是四年前迎新晚会后台——唐玖拾以为被拍到的镜前画面里，真正的段君彦始终站在他后，用挡住正在的低温菌株培养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