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自尽(3/3)

大的孩，无论两人见识行事上多么不同，到了及命柢的关，她对她便无需言语，本能地理解。

她意会池要一件事，虽不明白究系何事，但此事万万使不得，她宁可自己死去千百回也不愿放手让池。

池哭：“娘，你护我一场，倘或我不能孝敬你到老，只能来生再报恩。”

“使不得，使不得。”江嬷嬷六神无主，只能没这般说。

池：“娘，我得去报信。”

江嬷嬷听岔了，问：“你要去报官？”

“不报官，向原娘家报信。”池解释，“当年赵玦在永州异乡作客，尚且有能耐打当地官府，将我这个罪臣家眷带走，京城是他自家地盘，官商勾结之更不在话。只怕我刚报官，他便将案抹了。”

“你又不晓得原娘家住何，如何报信？”

“从原娘的丈夫找起，赵野是名画师，总会有门路找到他。”

“可我们人在赵家的船上，边全是赵家手，要如何走人？”

“我逃走。”

“逃？咱们在船上……”江嬷嬷陡然明白过来，重重打了个寒噤，“使不得，使不得。”

“娘，我在乡大，谙，你说过我活像鱼儿转世。”

“那是你幼年的事，以后就没再过。”

“我当心便是。”

“当心有什么用，这是行船的河，不比小河浅池。姑娘，你真念我的恩，就听我一遭，别去。我们到了通州就托人回京城报信，也是一样的。”

“等我们到通州，原娘不知教赵玦带到天南地北哪个地方，她家里上哪儿找人？”

“我不，”江嬷嬷压低话声但依旧悍然，“我只要你平安活着。”

“娘，我留可保平安，却算不上活着。”

“这是怎么说？”

“我以为自己害死原娘，这些天生不如死。万幸她还在世，能容我将功赎罪，必要把握机会。”

“原娘没死，你便无罪。再说赵玦翻脸，还送我们田地宅呢，对原娘只有更好，她过的不会差。”

“赵玦险狠毒，原娘跟着他场难料。”

“我们哪得了这许多？”

“我得了，倘若见死不救，心里永远都过不去。我不能这么活着。”

“……那我去报信。我也害了原娘，也该将功赎罪。”

“娘，你不会鳬。”

“我现学。”

“现学来不及，况且娘你脚受伤，不得。”

江嬷嬷语，池决：“娘，你得留，咬定我投河自尽，让赵玦不知提防。我走后，你只哭，喊简事打捞救人，千万别嚷嚷报官申冤，如此大抵不会被为难。此后你或留在清波港，或去通州田庄，但凡我有一气在，一定来找你。”

江嬷嬷捶哭：“我这都是几世不修，这辈要受这般苦楚？”

于是在那日的夜里，池攀上船舷，跃向河面。

晚风呼呼划过脸颊耳畔，很快噗通一声，她沉河中，河耳孔鼻孔，浸她肌肤衣。

时隔多年重回里，池手忙脚，险些呛着。

上甲板前，她在船舱房里刻意活动骨，此刻落中，照样冷得一激灵。